镜头对准街口石墩子,溪尘放大屏幕,无意中在右下角看见一只缩成一团的猫。
他刚想回头喊江蓁和樊逸,就见那俩人已经发现了目标,一路小跑了过来。
母猫正蜷缩在石墩子旁,晒着太阳惬意地眯着眼。
江蓁和樊逸悄悄蹲下身子,不想惊扰到它。
在他们抬头相视一笑的瞬间,溪尘摁下快门,抓拍到这一幕。
他们俩都穿着蓝色的马甲,上面印着“HTG”的logo,口罩遮住半张脸,眼里有柔和的笑意。
石板路上,阳光明媚,花猫在打盹,一男一女静候左右,这一副画面温暖而美好。
溪尘还在细细欣赏刚刚拍的照片,江蓁和樊逸已经带着猫妈妈上了车。
樊逸摘下口罩和手套,也把外面的马甲脱了,怕沾上细菌。
江蓁从包里拿出一瓶消毒液递给他,樊逸接过,轻声向她道谢。
咔嚓几声,溪尘又拍了好多张,全记录在相机里。
今天一整天,他基本上都跟着樊逸和江蓁了,好几组都没拍到。
张卉要讨问他,溪尘却理直气壮:“他俩颜值高,我喜欢拍长得好看的。”
这话让江蓁弯了嘴角,李潜给多少明星艺人拍过,什么样的美貌没见过,她和樊逸估计是唯二两个素人,哪里担得起颜值高。
张卉听了来气,她长得可爱,脾气却挺爆,撸了撸袖子佯装要揍人,李潜笑着躲开。
樊逸在一片混乱中求饶地说:“哥,别给我俩拉仇恨了。”
溪尘也不说什么,过会儿又继续追着他俩拍。
江蓁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平凡鲜活的溪尘,高傲衿贵的李潜,他好像是变了一个人,又好像没变。
从前拍人,如今拍景;从前一单合作定价七位数,业内有人嘈他拔高市价,一身铜臭,如今却潜藏于世,将作品用于公益,不为分毫,洒脱自由。
拿起相机的时候,李潜的神情又始终如一,目光坚定,燃烧着信念,他依旧喜欢摄影,喜欢用手中的镜头记录人间百态。
那他的故事究竟是如何?负气还是厌倦,躲避还是追梦,迫不得已还是心之所向?
江蓁晃晃脑袋,收起不知发散到何处的思绪,不往下继续想了。
——
饭点一到,酒馆就热闹起来。
今天客人多,秦柏一个人忙不过来,季恒秋也戴上围裙在后厨帮忙。
他正处理虾线,裴潇潇进了后厨,一惊一乍地喊:“秋哥秋哥!”
季恒秋抬起头,问她:“怎么了?”
裴潇潇把手机递给去:“你看这个!你快看!”
季恒秋扫了一眼,不感兴趣也没耐烦:“有话就说,没话出去。”
裴潇潇深呼吸一口气,语速飞快地和他解释:“我之前,关注了一个本地的流浪动物领养平台,它们今天有个志愿者服务活动,发了现场照片,你看这个这个,美女酒鬼!她也去当志愿者了!”
季恒秋咳嗽了声,放下手里的剪刀和虾头,在围裙上抹了一把,接过裴潇潇的手机。
裴潇潇说:“没想到美女酒鬼还挺有爱心的,你看你看,好几张照片都有她,就是都是和一个男的,我看评论还有人说他俩般配。”
十八张照片,有江蓁的占了快一半,看着看着,季恒秋的眉心渐渐拧出一个川字,滑到某一张的时候他停下,双指放大屏幕。
如果相视一笑的杀伤力是一百的话,那么屏幕上的这瓶免洗消毒液就是致命一击。
啊,原来也会对别人笑,原来也会给别人洗手。
裴潇潇看着季恒秋手背冒起青筋,担心自己的手机下一秒就会骨折变形。
她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问:“秋哥,没事吧?”
季恒秋冷冷掀眼,裴潇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没事。”他转过身去,把手机扔还给裴潇潇。
就是妒火中烧,醋漫金山。
作者有话要说:先说清楚,这文没什么男二男三,都季恒秋自己的假想敌。
等会他还有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