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回答,“尼德,您还没有打消您哪打鲸鱼的老念头吗?”
“先生,打鲸鱼的人能够忘记他从前的手艺吗?他能够厌倦这种捕捉所引起的激动吗?”
“尼德,您从没有在这一带海中打过鲸鱼吗?”
“从没有,先生。、我只在北极海中打鲸鱼,就在白令海峡和台维斯海峡一带。”“那么,南极的鲸鱼对您来说还是陌生的。您以前捕捉”的都是平常的白鲸,它并木敢冒险通过赤道的温热海水。”
“啊!教授,您给我说什么呀?”加拿大人用相当怀疑的口气回答。
“我说的是事实哩。”
“好嘛!、事实!正在这儿说话的我,两年半以前,在北纬65度,格陵兰岛附近捕获了一条鲸鱼,它身上还带着一般白令海峡的捕鲸船所刺中的鱼叉。现在我要问您,鲸鱼在美洲西边被刺中了,如果它没有绕合恩角或好望角;通过赤道,它哪能死在美洲东边呢?”
“我跟尼德朋友的想法一样,”康塞尔说,“我等着听先生的答复哩。”
“朋友们,先生的答复是这样,鲸鱼类是有地方性的,按’照种类的不同;它们定居在某处海中,并不离开。如果有一条鲸鱼从白令海峡走到台维斯侮峡,那很简单,因为这两个海洋间一定有一条相通的水路,或在美洲海岸边,或在亚洲海岸边。”
“要我们相信您的话吗?”加拿大人闭着一只眼睛问:“我们要相信先生的话。”康塞尔回答。
“那么,”加拿大人立即又说”既然我没有在这一带海中打过鲸鱼,我就不认得往来这~带海中的鲸鱼类吗?”
“我刚才对您说过了,尼德“那要认识它们就更有理由了。“康塞尔回答。
“看!看!”加拿大人喊,声音很激动,“它走过来了!它向我们冲来了!它侮辱我、玩弄我!它知道我现在不可能惩治它!”
尼德把脚乱跺,他的手挥动着一支空想的鱼叉,在那里颤抖。
“这里鲸鱼类动物是跟北极海中的一样大吗?”他问。
“差不多一样,尼德。”
“我看过的大鲸鱼,先生,是长到一百英尺的大鲸鱼!我甚至要说,阿留申群岛的胡拉摩克岛和翁加里克岛的鲸鱼身长超过一百五十英尺”
“我觉得这有些过度夸张,”我回答,“这些东西不过是鲸科,有脊鳍的动物,大头鲸也:样。它们通常比普通白鲸小一些”
“啊!”加拿大人喊道,他的眼睛不离开海洋,”它近前来了,它到诺第留斯号的水圈中来了!”
鲸鱼老是向前来。尼德,兰眼睛死盯住它。他喊道:“啊!并不是=条鲸鱼,是十条,二十条,整一群呢!一点没办法,不能动!在这里脚和手都像绑起来了一样!”
“不过,尼德朋友,”康塞尔说,“您为什么不要求尼摩船长准许您去追打呢?……”
康塞尔的话还没有说完,尼德·兰已经从打开的嵌板溜进去,跑去找船长。一会儿,两人都出现在平台上。“尼摩船长看一下这群鲸鱼类动物,它们在距诺第留斯号一海里的海面上游来游去。他说:“那是南极的鲸鱼。它们可以使一整队捕鲸船都发财妮。”
“那么,先生,”加拿大人间,“单单为了不把我从前当鱼叉手的职业忘记,我是不是可以追打它们呢?”
“仅仅为消灭它们而追打,有什么好处!”尼摩船长回答,“我们船上要这么多鲸鱼油没有什么用。”
“可是,先生,”加拿大人又说,“在红海中:您却准许我们追打海马!”
“那时是要给我们的船员们获得新鲜的肉,所以才那样做。现在是为杀害而杀害罢了,我知道这是人类的特权,萌便伤害生命,不过我不允许做这类残害生命的消遣。毁灭这些善良无害的南极鲸鱼,像普通白鲸一般,兰师傅,您为同行一般人是做了一件可责备的行为。他们就是这样把整个巴芬湾都弄得没有一条鲸鱼了,他们就是这样消灭了整个有用的一纲动物了。不要跟这些不幸的鲸鱼类动物为准吧。就是你们不参加进去,它们已经有不少的天然敌人。北方,大头鲸、狗沙鱼和锯鲛之类。”
当船长谈这些大道理的时候,大家很容易想到加拿大的脸孔是什么样。拿这类的话来对打鱼人说,简直是自己尼德·兰看一下尼摩船长,很显然是不了解船长跟他说的话。可是,尼摩船长的话是对的。打鱼人的野蛮和过的屠杀总有一天要把大洋中的最后一条鲸鱼都消灭净尽尼德·兰嘴里哼着美国进行曲,两手塞进口袋里,转过脸,不睬我们。可是尼摩船长看着那一群鲸鱼类动物,对我说:“我说的是对的,就是除开人类不算,鲸鱼有不少的天然敌人。这一群鲸鱼不久就要跟强大的敌人球着了。阿龙纳斯先生,您看见在下边六海里海面上那些正在行动的灰黑点吗?”
“那是大头鲸,很可怕的动物,有时我碰到两三百成群的队伍!这种动物是残酷有害的东西,消灭它们是对的。”
加拿大人听到最后一句话,急忙回过身子来。、那么,船长,“我说,现在还是时候,并且又是为鲸氢的利益起见……”
“用不着去冒险,教授。诺第留斯号就足以驱散那些大头鲸了。它装有钢制的冲兔,我想,它的厉害相当于兰师傅,的鱼叉。”。加拿大人一点不客气地耸一耸两肩。用船冲角攻打鲸鱼类动物!有谁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