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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两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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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印度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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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鹦鹉螺号”船上的鱼网还捞起了好几种海龟。它们的背部隆起,龟甲十分珍贵。这类善于潜水的爬行动物翕上鼻腔外孔的肉阀,就能长时间地呆在水里。这些海龟中有几只被捉住时,还缩在龟壳里睡觉呢,它这一招还可以抵预海里动物的袭击。总的来说,这些海龟的肉吃起来马马虎虎,但它们的蛋却是一味可口的佳肴。

至于鱼类,当我们透过敞开的嵌板窥视它们神秘的海底生活时,不由得发出声声惊叹。我注意到了好几类我以前从没看过的鱼。

我特别要提到的是红海、印度海和赤道美洲一带海域里盛产的牡蛎。这类海底动物像海龟、犰狳、海胆、甲壳动物一样,身上披有一层既不是白垩质也不是石质,而是真正的骨质的护甲。它们的甲壳有立体三边形的,也有立体四边形的。在立体三边形甲壳的牡蛎中,我可以举出其中几个种类,它们身长半分米,肉富有营养,美味可口,尾部棕色,鳍部黄色。我甚至想把它们引进到不少海鱼都能很容易适应的淡水中养殖。我还看到了一些立体四边形的,背部长有4个粗节的牡蛎;一些身体下部长有花白斑点,可以像鸟类一样被驯养的牡蛎;一些身上的骨质甲壳突出成刺的三角牡蛎,它们因为叫声呼噜呼噜地,很奇特,而又被称为“海猪”;还有一些肉很丰厚、堆成锥形的单峰牡蛎,这种牡蛎的肉粗而硬,相当难啃。

在康塞尔的日记中,我还可以列举出他记录下的这一带海域中特有的单鼻鲀类动物,如红背鱼;身上有三道纵纹的白腹针鱼;长7英寸、色彩鲜艳的电鱼。其次是身上长有白色条纹、无尾,样子犹如一只黑褐色的蛋的卵鱼,这类鱼是其他鱼类的样本;还有称得上是真正的海底豪猪的鱼虎,它浑身长刺,身体一鼓,便形成了一个长满利刺的刺球,和各大洋都有的海马;唇长,鳍像双翅一样宽大,算不上是飞行但至少是会飞跃的海蛾鱼;尾部布满鳞片,体形扁平的鸽子鱼;身长25公分,色彩绚丽,味道鲜美的长颌鱼;头部凸凹不平的青灰色美首鱼;无数的身有黑纹,腹鳍长,能在水面以惊人的速度滑行的鳚鱼;味道鲜美,能扬起腹鳍顺流而下的风帆鱼;造物用黄、天蓝、银白和金黄各种色彩装扮起来的色彩斑斓的彩鱼;鱼翅成丝状的绒翼;身上沾着泥沙,能发出某种嗯嗯声的杜父鱼;肝脏有毒的鲂鮄;眼睛上罩着一个会动的眼泡的波帝恩鱼;最后是嘴尖长如管的哨子鱼,这位海洋中真正的猎手,有着一支夏斯波公司或雷明顿公司都设计不出的长枪,它每从嘴枪里射出一滴水,就能杀死一只虫子。

按拉塞拜德的划分法,第89种鱼属属于骨质鱼类第二次纲,其特征是有一块鳃盖和一片鳃膜。我就看到这一鱼属里的鲉鱼,它头上长有长刺,仅有一个脊鳍。按这种鱼所属的次属中说,它们有的身上长有鳞片,有的没有。第二次属同时向我们展示了一些身长3至4分米的二指鱼图样,这种鱼有黄色条纹,头部古怪。在第一次属里,则提供了一类名曰“海蟾蜍”的怪鱼的好几张样本。此鱼头大,时而布满深深的皱纹,时而隆起很多泡,长有细刺和结节,有一些不规则的可怕的角,浑身长满小茧,被它扎伤是很危险的,这是一种令人生厌而又令人生畏的鱼。

1月21日至23日,“鹦鹉螺号”船只每天走250里,即540海里,速度为每小时22海里。我们之所以能认识各种各样过路的鱼类,是因为鱼类受到电光的吸引,奋力追随我们。它们大部分跟不上“鹦鹉螺号”的速度,不久就落到后面了;而有些则可以紧跟着“鹦鹉螺号”好一段时间。

24日清晨,在南纬12.5度、东经94.33度上,我们望到了一个长满可可树的珊瑚岛——奇林岛。达尔文先生和菲特兹华船长就曾经来过这里考察。“鹦鹉螺号”船只贴着这个荒岛的悬崖峭壁行驶。船上的拖网网上来了许多珊瑚虫和棘皮动物,还有软体动物,各种各样怪异的贝壳。一些珍贵的珊瑚成了尼摩船长的宝贝,我看见了其中有一种星点状的、寄生在贝壳上的珊瑚骨。

过了一会儿,奇林岛在天际边消失了,“鹦鹉螺号”船只向西北方向的印度半岛尖端驶去。

“这是一片开化的陆地,”那天尼德·兰对我说,“与野人多过狍子的巴布阿岛相比,这里好多了!教授先生,印度这片陆地上,有公路、铁路,还有英国、法国和印度的城市。5里路内,我们总不会碰不到一个同胞吧。嗯!难道这不是与尼摩船长撕破脸皮告辞的时机吗?”

“不,尼德,不,”我口气坚决地说,“就像你们水手说的吧:让我们继续上路吧。‘鹦鹉螺号’船只会接近有人居住的陆地,它就总有一天会回到欧洲的。就让它带我们回去吧。一旦到了我们的欧洲海域,我们再见机行事。再说,我估计尼摩船长不会像在新几内亚森林里那样,允许我们到马拉马尔或哥罗蒙代尔海边打猎的。”

“那这样,先生,不经他允许不行吗?”

我没有回答加拿大人。我不想争辩下去。其实,是命运让我到了“鹦鹉螺号”船上,我心底里会一直考虑着命运中这些偶遇的。

从奇林岛起,船的速度总的来说是放慢了。航行的线路也比较随意,船经常下到很深的海底。船员好几次用船内的纵斜机板把船的斜面板转动到吃水线处。我们就这样一直沉到2至3公里深的海底。对于这片广阔的印度洋深海,潜水深度13000米的探测器尚不能到达,我们也没加以勘探。至于深海层的温度,船上的温度计总是显示在零下4度。我只是注意到,在海水表层,低层的水总比海面的水冷。

1月25日,洋面一片荒凉,“鹦鹉螺号”船只在海面上行驶了一整天,轮机有力地拍打着水波,喷出束束水花。瞧,这样人们怎不会把它当做一只巨大无比的鲸鱼呢?这一天四分之三的时间里,我逗留在平台上,望着大海,天际边空无一物。只是到了下午4点左右,一艘长长的蒸汽轮朝西迎面开来。有一阵子,我清楚地看到了蒸汽轮的桅杆,而蒸汽轮却察觉不到贴着水面行驶的“鹦鹉螺号”船只。我想这是印度半岛和东方汽轮公司的蒸汽轮,它航行于锡兰与悉尼之间,途中曾在乔治王角和墨尔本港停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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