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廷哐的一下把门关死,喘气都有些不匀了。紧张、震惊、刺激和突然激起来的*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下午的光线很柔和,唐易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跟只得逞的小狐狸似的,笑着凑上来在他嘴角亲了两下,边亲边问,“怎么,傻了?”
顾言廷直直的盯着他,唐易还要开口的时候,就感到眼前一晃,随后身体被猛然抬高,顾言廷把他抵在墙上,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
顾言廷把人压的死紧,一只手有些粗暴的掐着唐易的下巴,把他的脸按到一边,粗重的啃咬着他露出的脖颈和下巴。另一只手却直接从衣服里探进去,滚烫地一路摸到唐易的腿|根处,在那里重重的摩挲揉捏着。
腿根给唐易最敏感的地方之一,俩人情|欲高涨的时候,顾言廷在那里亲一下唐易就受不了,更何况他这会儿刻意用微微带茧的拇指狠狠摩擦。
唐易忍了忍,好不容易喘|息道,“不要在这……”
“不行,”顾言廷贴着他耳边粗重的喘了口气,“我受不了了。”
“客厅……”唐易咬了咬牙,满脸通红的说,“地毯上……”
客厅已经铺上了厚厚的羊毛地毯,不过不是满铺,玄关和餐厅的地方是空出来的。不过即便这样,客厅里也有很大的一块空地——足够俩人折腾了。
顾言廷一开始打的什么主意唐易很清楚,甚至他怀疑骚胖也是懂装不懂,毕竟像顾言廷这种家里没有小孩和老人的家伙,反复确认这地毯够不够柔软会不会磕疼膝盖,傻子都要怀疑他目的不纯了。
唐易在暗地里挑选的时候,颇有一种自己为鱼肉偏偏还要自选调料的滑稽感。这会儿见顾言廷惊讶的转过脸去看,更有些脸热了。
顾言廷并没有看很久,他转过脸,反而沉下了气息,叼住了唐易的耳垂沉声说,“礼物吗?”
唐易咬了咬牙,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
如果问顾言廷到底喜欢唐易哪里,他一定会回答不知道。自从他和唐易认识开始,俩人就像命中注定的一般,没有什么甜言蜜语山盟海誓便变地水|乳|交融密不可分。他们对彼此都太了解太熟悉,单凭一个眼神也能看懂对方的意思。
他们曾在交往三年的时候分手过,虽然周围的朋友都理所当然的以为那是“三年之痛”发作了,甚至不无担心的提醒他们后面还有“七年之痒”,但是顾言廷心里却清楚,看似严肃刻板的唐易,只需要一个手势便能让自己溃不成军。
他这两年有刻意修炼,甚至屡次认为自己已经能在**|上掌控住唐易了。然后当这个圣诞节,唐易脸颊通红地躺在软|毛的地毯上,主动分|开修长的双|腿并递给他一瓶润|滑|液的时候,顾言廷脑子轰的一下就炸了。
他像是个初识人事的毛头小子,双手在腰带上扯了好几下才打开。唐易穿的外套里面果然是真|空的,顾言廷三两下把自己脱干净之后,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给他涂|润|滑|液的手都有些颤抖。
唐易虽然做这事之前给自己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并且隐隐也有些期待,不过这会儿看顾言廷面部狰|狞红着脸跟发|情的公牛似的,忍不住又有些打怵了。他咬了咬牙,半晌咳了一声说,“你……你一会儿慢点啊。”
“慢不了了。”顾言廷看着他说,说完按着他的腿猛的一下顶|了进去。
羊毛地毯的质地已经足够柔软,然而乍一接触皮肤还是能清晰的感到略粗|糙的摩|擦感。唐易被突如其来的进|入顶的眼前一黑,等稍稍适应后又被眼前淫|靡的景象和依旧带着凉意的空气刺激起了一身的小疙瘩。
(拉灯有益身心健康)
……
好好的圣诞节直到午夜的时候才被俩人想起。顾言廷买的红酒没用上,零食也被他忘在了车里。
唐易浑身像是被重物碾|压过一样,几乎没有骨头的挂在了顾言廷的身上。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下午,伴随着咕咕叫的肚子,一阵饭菜的香味很快铺天盖地的席卷了过来。
唐易用手撑了下**,还没坐起来就看见顾言廷端着一个餐盘走了进来。
“餐盘哪里来的?”唐易愣了愣,一说话才发现嗓子哑了。
“不应该先问菜是谁做的吗?”顾言廷笑了笑说,“这盘子是我昨天买零食超市送的。
唐易撑着上身往**头上靠了靠,从善如流的问,“菜是谁做的?”
“我。”顾言廷高兴的回答。
唐易无语的看着他。
“还有我妈,”顾言廷高兴地呲了呲牙,“老太太来了,在外面收拾东西呢。”
“啊?”唐易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地毯不是脏了吗,”顾言廷轻咳了一声,“我不知道怎么洗,就打电话咨询了她一下,结果她杀过来了。”
唐易张了张嘴,再厚的脸皮也绷不住了,眼睛跟子似的盯着顾言廷。
顾言廷一凛,忙摆了摆手,“你放心,我趁她来之前,给送干洗店了。”他顿了顿,又看了眼唐易的脸色,摸着鼻子说,“不过老太太好像知道了点什么,来了后炖汤去了,说要给你补补。还训了我半天呢。”
有长辈在,唐易说什么也没那么大脸继续睡觉了。他下**的时候腿还有些软,顾言廷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帮他把衣服套上去。
“我说你怎么不早叫我!”唐易有些紧张,之前顾妈妈过来的时候也有,但是都是提前打招呼。其中半数时候唐易都会借口在公司加班,一直等人走了才回来。被人撞见在家里睡觉还是第一次,更何况他和顾言廷睡一个屋!鬼知道顾妈妈来的时候家里是什么样?
唐易越想越心虚,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再回头看见还在笑的顾言廷气都不顺了。
“再说多大个事你打电话问她,你这不是给人添乱吗你?她大老远坐车过来多累,实在不行你等我起来了洗也行啊,我……”唐易张了张口,半天又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有点反应过度了,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揪了起来,连走出卧室都觉得心虚。
“我妈说,她来还有别的事。”顾言廷等唐易叹完气才笑着抱住他,轻声说,“她有点不好意思,让我先跟你说说。”
“啊?”
“她说过几天,让你一块去我家,咱一家人过小年。”
“啊,哦,”唐易愣了愣,觉得那里不对劲,“打个电话不就行了吗?”
“当然不行,”顾言廷搂着他紧了紧,加重了一下口气,“老太太说,是‘一家人’,正儿八经的一家人。”
一家人所代表的意味太重,唐易站在原地消化了好一会儿,才迟愣地望向了顾言廷。后者冲他眨了眨眼,随后嘴角慢慢地晕开了一点笑意。
夕阳的余晖从窗户的一边斜斜地浸染了卧室的角落,简朴的素色壁纸被霞光勾勒上了旧时光的味道。唐易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却又出奇的平静。
一家人吗?
是的,一家人。
能够跨年夜聚在一起包饺子,然后边看着妈妈往里面塞硬币,边热热闹闹讨论谁会吃到的一家人,也是油瓶倒了喊另一个人去扶,酱油没了吆喝着去买的一家人。长辈会絮叨很多过来人的经验,然后他们像还没长大的小男孩一样俯首听训,但是眼睛心思都跟猴撵着似的到处乱窜。也许还能一起放烟花,看着带着笛鸣的烟火窜到天上爆炸,再滋滋滋滋地消失。
唐易的眼睛猛的酸了一下。这一些他不是没有渴望过,只是真的到来的时候,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久久没有动作,客厅里传来顾妈妈穿着拖鞋走动的声音,然后是抽油烟机勤恳的嗡嗡声。顾言廷保持着抱着他的姿势没动,只是伸出一只手抓着他的,捏了捏,笑着说:“圣诞快乐。”
“嗯。”唐易揉了揉眼睛,把下巴搁在了顾言廷的肩膀上。
“小年想吃吃什么馅儿的饺子?”顾言廷捏着他的手问,“韭菜、白菜、芹菜、豆角、花生……”
“哪有花生馅儿的饺子?”
“有啊。”
“甜的吗?”
“咸的,让我妈给你包两碗尝尝。”顾言廷顿了顿,又改口说,“是咱妈,让咱妈给你做,想吃什么的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