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招摇一愣,旋即笑起来,当真听了她的,没有多接话。
“诶。”湫十瞅皎皎,“我人还在这呢,当我听见?”
“阿嫂。”皎皎一边抿酒一边道:“嫁给我阿兄当帝,想管事,让底下的人管,真有推脱开的,就我阿兄那撒撒娇,哼两声,保准替你解决了。”
说罢,她挤眉弄眼地用手边的雪扇拍了拍湫十的手背,道:“真想嫁?那先前阿兄天道的时候,你还红眼,抱着我阿兄许久撒手?”
湫十顿时无话可说,伸手抚了抚秀气的鼻脊。
赵招摇也难得跟着打趣她,声音含笑:“湫湫你是没瞧见,我被皎皎拉着上前恭贺君主的时候,君主从天道下来,脸煞白了,还一边伸手接你的眼泪,一边笑着哄你,世界树了啧啧称叹。”
两人一起拿话堵她,湫十顿时有遭住了,她手里的酒盏往前一推,道:“来喝酒,明日我和秦冬霖要出中州,今日醉归。”
皎皎和赵招摇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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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两墙之隔的木屋,草坪外,一张大圆桌,围坐着十几人,秦冬霖居主位,淞远陪坐,中正十二司那群人有机会跟君主饮酒,拿出的是压箱底的东西。
席间,他们一接一举杯,敬秦冬霖,敬淞远。
确实难得有如此放纵的时候。
秦冬霖这人,说他高傲,他也高傲,冷着脸的时候,可谓极其近人情,可偏偏有的场合,他拿捏得很准,比如这酒,他并沉溺其中滋味,可若要喝,他也能喝。
酒过一轮,秦冬霖放下了手中的酒盏。
这就意味着这一轮结束,他再饮酒了。
“君主,我敬您,感谢您为中州百姓,为我等的付出。”坐在涑日旁边的人举着酒盏站起,敬秦冬霖。
高坐主位的男子长指敲在桌沿边,半张清隽侧脸暴露在晨光中,脸色尚白,精神却了少。他举了下杯示意,却没再饮,音线低醇:“常年饮酒,胜酒力,再喝,明日要耽搁正事了。”
放在往常,中正十二司那群人清醒的时候,敬酒这事,该到此为止了。
秦冬霖顶着那张脸,即使是笑着说话,给人一种疾徐的压迫感。
可这酒一坛一坛的灌下,脑子里那根一直绷着的弦松了,所谓酒壮怂人胆,这以前敢做的事,敢说的话,今日这样的场合,也敢尝试一二。
游云就属于其中最胆大的一。
他胆子大,脑子也灵活,端着酒盏起时,还笑着撞了下那敬酒被拒的同僚,大声道:“你这样行,得说些君主喜欢听的。”
中正十二司作为帝王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这些人平时正儿八的,少有这样肆意闹腾的时候。因而淞远见此情形,也只是着,并阻拦。
秦冬霖也似被挑起了兴趣似的,抬眼明显喝多了的游云。
“君主,这一杯,敬您与帝两世情缘,伉俪情深。”游云一鼓作气道。
这一下,淞远也挑了下眉,脊背往一仰,靠在椅背上,整以暇地着边端坐如松的男子,眼神里带着揶揄的笑,仿佛在问,这酒,喝还是喝。
十多双眼睛的注视下,秦冬霖沉默半晌,而似是认命般举起酒盏,微微晃动了下,送到唇边,一饮而尽。
他一字未发,无声,却似有声。
而这头一人开口,说了话,面的人自然有样学样,什么话开口往外说,闹到最,就连早贵子这样的话有人抢着说。
那些词语,一比一听,秦冬霖从善如流的纵着眼前这些人敬酒,几乎是来者拒。